《极地恶灵》是一部美国恐怖片,由蒂姆·米兰特斯、爱德华·贝尔格、塞尔吉奥·米米卡-戈赞导演,杰瑞德·哈里斯、托比亚斯·门基斯等主演,2018年3月26日在美国首播。讲述在1847年时皇家海军惊恐号在探索北极圈的「西北航道」(Northwest Passage)时,他们的船受到某种不知名的掠食怪袭击,因此船员得为了生存而战。小说是根据John Franklin现实带领「幽冥号」(HMS Erebus)及「惊恐号」(HMS Terror)的故事所创作。

    “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忍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极地恶灵》由美国作家丹·西蒙斯(Dan Simmons)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这部小说曾获得亚马逊2007年度最佳科幻/奇幻小说,甚至摘得2008年国际恐怖文学协会最佳小说奖。

    《极地恶灵》这本书则是根据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探险事件改编而成——1845年,两艘英国皇家舰队船只离开英国,由John Franklin爵士率领,前往北极探险,试图寻找连接太平洋与大西洋的“西北航道”,然而这两艘船在却在航行途中于1846年9月神秘失踪了,船上129个人无人生还。北极的土著居民因纽特人当中流传着这样的故事:两艘探险船陷入冰中,船员受到坏血病和饥饿的折磨,最终打破了人类最大的禁忌——人吃人。

    两艘船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今无人得知,也许这个谜团永远都无法破解。作家丹·西蒙斯根据因纽特人的传说,以精巧的构思假想了探险队在北极悲惨遭遇,虽是创作,却比历史更具真实感,散发着浸入骨头的寒冷。

    而AMC根据本书改变的《极地恶灵》电视剧,同样没让人失望,完美呈现了那种刺骨的冰冷、无法摆脱的恐惧,以及人性中难以泯灭的恶。

    剧集开始不久,就是1846年9月两艘船航行在北极满是浮冰的海面上。而这两艘船的名字同样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恐怖号”(Terror)和“幽冥号”(Erebus)。就这部剧的船而言,没有什么比“恐怖号”更贴切的名字了,如同曾一度被称为“沉没号”的“泰坦尼克号”。另一艘船“幽冥号”更有深意——Erebus,正是古希腊黑暗之神厄瑞玻斯的名字,传说他是混沌之子,是永久黑暗的化身。这两艘船的“黑暗”与“恐怖”寓意果然一语成谶,129名探险队员连同两艘船永远迷失在北极的冰天雪地中。

    相比原著,电视剧的情节安排采取了更为直线叙事的手法,中间只有几次回忆画面:Franklin的失败经历、Francis屡次求婚遭拒后决定探险北极。在航行途中,掌管探险队的Franklin被恶灵杀死后,Francis成了船队的长官,以及故事的主角。

    其实剧情一开始并非完全陷入绝望,甚至还有不少乐观的味道,虽然显得有点“不合时宜”。船员们依然在憧憬发现新航道后,荣归故乡成为英雄人物的场景。然而,大自然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恐怖号”与“幽冥号”双双被冰封在海面上,寸步难行。

    灾难和死亡开始降临,最开始还是病死和溺死这些常态的死亡。然而就在探险队误杀了一个因纽特老人后,一个怪物开始袭击他们。怪物有北极熊一般的身躯,又有人脸一样的模样,如同一头被鬼怪附体的野兽。当地的因纽特人称之为“Tuunbaq”,意为“恶灵”。

    恶灵不断地以残暴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地屠杀船员,将他们撕碎、吞噬,其中就包括船队的带领者Franklin爵士。

    很多人看到这里时,惊呼“等了很久的恶灵终于来了。”然而接下来的剧情告诉我们恶灵并不是萦绕在探险队头顶的唯一恐惧。北极冬天的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种更为恐怖的黑暗——人心的黑暗。一边是恶灵神出鬼没的屠杀,另一边是船员们的罐头遭到了铅污染,很多人因此中毒而死,于是争吵、陷害、哗变以及自杀式的绝望悉数上演,Francis眼睁睁看着探险队分崩离析。刺骨的寒冷,营养不足,食物短缺以及恶灵的追杀,渐渐让一些人丧失了灵魂和底线。

    最黑暗的一个当属Cornelius Hickey,尤其是在最后两集,上演了人类最大的恶行——吃人。Hickey可以说是剧中最有心机的阴险人物,几乎集齐了人性中所有的恶。在探险队弃船徒步寻找回家之路后,Hickey就敏感地意识到,留给他们的食物和活下去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他很明白,如果自己想活下去,其他人就是与他争食的敌人。于是Hickey开始在队伍中间散播谣言,怂恿船员跟他离开大部队。而在外出觅食的小队幸运地偶遇因纽特人后,Hickey却杀掉了队友和因纽特人,然后将队友的死栽赃给因纽特人,故意制造探险队和当地因纽特部落之间的矛盾。就这样,探险队借助因纽特人脱离困境的唯一希望被Hickey毁了。

    Francis察觉了Hickey的阴谋后,当众拆穿和斥责他,欲将之处决。然而行刑时恶灵突然来袭,Hickey趁乱逃走,并蛊惑了一部分人跟他离开,与剩余的人分道扬镳。那些跟着Hickey离开的人把Hickey当成带领他们走出绝境的救世主,然而Hickey却把他们当成在北极活下去的食物,没错,是食物。电视剧最后两集以大段大段的画面展现了吃人的恶行。Hickey这队人和Francis的那队人一样,在冰天雪地的北极同样找不到食物,于是Hickey就把那些走不动的队友直接杀掉,像宰割鸡鸭一样从尸体上切下一片片的肉吃掉。在他的眼里,他们不再是人,而是一块块供他果腹的肉。甚至连他曾经的恋人(Hickey是gay)都不放过。不仅他自己吃,还要强迫其他人和他一起吃人肉,剧中Hickey等人围坐在餐桌上吃人肉的场景,简直是对人类文明的绝佳讽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一起生存下去,请求因纽特人帮忙脱险不好吗?最后一集Hickey和Francis两人在恶灵来袭时的对话,告诉了我们答案。Hickey是个男同性恋,在那个时代为宗教和社会所不容,他四处漂泊,寻找能自由栖身的地方,阴差阳错来到北极。他本人是想留在这里的,在这里他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鼓动船员暴乱、栽赃因纽特人、生食同伴的尸体。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他宁愿让整个探险队为他陪葬。实际上,他本人并不是Hickey,冒名顶替上了探险队的船,真正的Hickey早已被他杀害。

    关于人性本恶还是性本善,自古争论已久。《极地恶灵》没有讨论这一点,而是集中展现了人心之恶的可怕。真正的Hickey、沉默的因纽特女孩、医生Goodsir,还有那些被他吃掉的船员,他们本和他无冤无仇,但自己的私欲让他决意把这些无辜的人变成他活下去的垫脚石。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恶意,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残害同伴,把自己曾遭受的痛苦全部强加在许许多多无辜的人身上,没有一点点人类的同情。

    人性中的那些恶在时机来临时,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极地恶灵》里最可怕的并不是那头人脸熊身的恶灵,而是人心。一旦人心中的恶被唤醒,肆意增长的恶意,比任何恶魔都要可怕。

    AMC在《极地恶灵》中所刻画的吃人故事,也并非完全虚构,不仅当地的因纽特人盛传探险队出现了人吃人,在一百年后发现探险队的残骸时,现场的人骨告诉我们吞噬人肉的惨剧曾在这里上演。最大的虚构之处就是Francis活下来了吧,当然只有他一人活下来而已。最后他听闻英国海军前来寻找后,决意不再回去,跪坐在北极的雪地中。也许在Francis看来,这里是个纯净的世外桃源,虽然仍是原始人一般的生活,却没有那么多的恶。

    他让因纽特人告诉前来营救的英国海军:“告诉他们,船没了,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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